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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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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澤去林西房間找她的時候,林西正在看網上的評論,江安澤突然進來,林西嚇的將電腦按了關機,有些心虛又有些惱怒的看著沒有敲門的江安澤。

“你在做什麽?”江安澤被林西直勾勾的盯得有些心裏發毛,指著身後的門,“我敲門了,你沒聽見。”

林西和江安澤不一樣,江安澤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本來他可以選擇更好的學校,最後卻選擇了C大,江家和林家對於江安澤的選擇也都心知肚明,偏偏林西就好像什麽都不明白一樣,認為江安澤選擇C大正常。

林西對感情的懵懂,雙方家長也都不說什麽,這是兩個孩子的事情,這樣按部就緒的發展,對他們來說也是好的,再說,江媽媽也的確喜歡林西那孩子,林母自幼也把江安澤當自己的兒子對待,如果成為一家人,那也是極好的。

不過林西······

回四九城那天,江媽媽甚至是江父都找江安澤談過,和林西以後準備怎麽辦?兩個孩子都挺大的,現在大學,其實先訂婚也可以,江安澤倒是無所謂,只是他從來沒有沒有和林西提起過任何關於超越他們現在這樣感情的事情,林西也沒有提起過,江安澤對著父母只是說了一句現在還太早了,那次的談話也就做罷了。

“你不在家好好睡覺,找我幹什麽?”林西沒好氣的說著,剛才真的是把她嚇著了。

“這天兒不是冷了嗎?”江安澤用兩只手指拎起了自己身上穿著的薄外套,“想來問你要去買衣服什麽的嗎?”

“不去。”

坐在林西旁邊的江安澤楞住了,自己剛剛是怎麽林西了,一向好脾氣的林西竟然這麽大的脾氣,“沒事吧?這麽大火氣。”

“沒事。”

江安澤低頭苦笑,看來是有事了。

江安澤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林西家,想說國慶假說長其實也不長的,總是宅在家裏還是挺浪費的,到近點的地方玩一玩也行。四九城旁邊的古城,林西每年都回去,怎麽都不膩,趁著這次機會再去一次。

“西西還沒起呢。”林母指了指林西的房間,“昨天晚上不知道在房間裏搗鼓什麽,很晚了才睡。”

“我去看看?”

“去吧。”林母放下自己手裏正在擇的蔥苗,“阿澤,就在家裏吃早餐,啊。”

“好,阿姨我不要雞蛋。”

江安澤沒有開燈,只是把林西房間的窗簾拉了一條小縫兒,透過縫兒看到粉色的單人床上用被子捂得嚴嚴實實的林西,從小就這習慣,林西總是說,睡覺的時候不敢把手啊腳啊從被子裏露出來,總感覺有什麽回來抓自己,害怕。

看著睡得安好的林西,這會兒江安澤倒是不舍得打擾她的好夢了,剛聽林母說的昨天晚上很晚才睡,估摸著是林西靈感爆發在寫小說或者正好沒有靈感看書也說不定。

江安澤坐在一旁,隨手翻了翻林西書桌上的便利貼和記英語的小本子,起身給林西掖了掖被子,離開了她的房間。

“怎麽,西西不起來?”林母笑著問,面條剛剛下鍋。

“昨天晚上西西記單詞挺晚才睡的,就讓她多睡會兒。”江安澤撒謊倒是熟稔得很。

“記單詞?”林母看著江安澤,明顯的不相信自己的閨女兒會突然變得這麽愛學習,大晚上還記單詞。

林西是被電話吵醒的。

來電話的是沈一辰,現在英國淩晨兩點半,剛剛開完會,想著這會兒林西大概已經起床了。

“嗯。”林西把手機壓在耳朵下,閉著眼睛囈語了一聲,更像是睡著時的夢話。

沈一辰看著手機笑了,自己好像打擾了林西的美夢。

“沒起床,打擾你了。”

“沒有。”林西咧著嘴笑了,“你在哪兒?”

“英國。”沈一辰答。

英國?林西睜開眼睛,用混沌的大腦估摸著換算了一下,“英國現在是兩點多吧?”林西問,“怎麽沒休息?”

“剛開完會。”

“辛苦了。”林西從床上坐了起來,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沈一辰,你快點睡覺吧,我晚上給你打電話。”

“西西——”在林西快掛電話的時候,沈一辰叫了一聲林西的名字,似乎有些猶豫。

“嗯?什麽。”

“沒什麽。”沈一辰輕聲笑出來,林西都聽見了他的笑聲,“沈一辰,再見。”

“再見。”

吃早餐的時候,江安澤還是沒有逃過吃雞蛋的厄運。

“西西,你不吃就算了。”林母看著林西把自己碗裏的雞蛋夾到江安澤碗裏的時候有些生氣。

“媽,我這不是看阿澤沒有雞蛋嗎?”林西樂呵呵的笑著,“您要心疼我,也用不著這樣呀。”

“你這丫頭胡說什麽。”

那天晚上林西是踩著點兒給沈一辰打電話的,躲在房間裏,就怕林母問自己。

“睡得好嗎?”林西穿著睡衣盤腿坐在坐在床上,面前還放著一本外國小說原版,林西的英語不錯,但是看起原版英文小說,還是略微有些吃力。

“嗯。”沈一辰把剛剛擦頭發的毛巾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走到吧臺旁,到了一杯清水,“我明天回國,西西想要什麽禮物嗎?”

林西翻著書的手停頓了一下,“給我買一束幹花吧。”

林西18年的歲月裏,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如願的從父母那裏得到,但她會知足,會知道自己可以要什麽,必須要什麽,林西不知道沈一辰會給自己送什麽樣的禮物,沈一辰能夠這麽問她,林西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好。”

第一次林西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家。早上離開四九城的動車票,傍晚的時候就能到了,那天打電話的時候,沈一辰說要來接她。

唯一一次讓江安澤有些緊迫感,那是看見沈一辰去火車站接林西的時候。

江安澤看著向他們走過來的沈一辰,他記得沈一辰。高中的時候,江安澤時常可以看見沈一辰送林西回家,那時候江安澤不在意,可是卻也問過他們之間是怎麽認識的,為什麽會送林西回家。

那個時候,林西只說是因為蕭杞子的原因,所以順便送她回來,江安澤相信了,他相信林西不會騙他,現在,江安澤仍舊好奇,蕭杞子已經去法國一年多了,雖然和林西還有聯系,有時候會開視頻會打電話,但是蕭杞子已經走了,一直沒有回來,沈一辰還在這裏,等著林西。

“我的幹花呢?”林西攀著駕駛後座問,“你沒忘記吧?”

“沒有。”沈一辰透過後視鏡看了林西一眼,“下次給你。”

江安澤生氣了。

在一起18年時間,林西要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江安澤,偏偏這次,林西看著江安澤負氣回男生宿舍的背影,說不上來他為什麽生氣。

何佳雯和林朝陽交往之後就說要請親友團吃飯,拖了很久的吃飯,終於在國慶假之後敲定了時間。

對於這次何佳雯說的要請娘家人吃飯,林西要比以前要活躍很多,按著陳微和許昕的討論分析,大概是因為不是宅在寢室就是泡在圖書館的林西是唯一一個沒有見過林朝陽真人的人,所以才會這麽激動的想要看看何佳雯的男朋友,學生會會長到底是何方神聖。

地點在小竹園,為了將就大家的時間,林朝陽把吃飯的地方定在了距離學校比較近的小竹園。

江安澤進包間的時候,何佳雯楞了一下,不是因為驚訝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而是驚訝自己見過他。

那是軍訓匯演那天,何佳雯和林西提前離場,剛好遇見了江安澤,那時候何佳雯一直以為江安澤是林西的男朋友,雖然心裏好奇的要死,也知道林西不喜歡在寢室裏說有關於自己的私事,她也就沒有問過,只是那之後,何佳雯就再也沒有見過江安澤。

“學生會老幺。”林朝陽指著江安澤說,“和你一屆的,江安澤。”

“這是我女朋友,佳雯。”

“你好。”何佳雯主動打招呼,用一種探視的眼光看著江安澤,發現這人實在高傲得很,如果不是林朝陽介紹,估計他不會正眼瞧自己。

只是,和約定好的時間已經快半個小時了,林西怎麽還沒來。

“微微,林西忘記今晚吃飯的事情了嗎?”何佳雯問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陳微,眼睛卻盯著江安澤,果然自己提到林西的名字的時候,江安澤的眼皮擡了一下,好像沒有想到林西也會來。

何佳雯想今天怎麽說也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知道林西和這個學生會的老幺是什麽關系,如果是情侶的話,那林西這保密工作做的可真是夠好的,放在民國,絕對是優秀的特工。

如果不是陳微微信呼叫林西的話,林西到真的是已經忘記何佳雯在寢室千叮嚀萬囑咐的今天吃飯的事情,匆匆忙忙的收拾散落在桌子上的資料,小跑著離開了圖書館,好在小竹園就在學校附近,走路也不過十分鐘的事情。

氣喘籲籲的到包間的時候,林西說了抱歉,看見江安澤的時候楞了一下,記得何佳雯說的,林朝陽是經濟系的,江安澤是政法系的,作為雙方的娘家人出席,江安澤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學生會的老幺,江安澤。”陳微小聲的和林西咬著耳朵。

林西點了點頭,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聯系,也沒有說話,她不知道應該怎麽來打破這個僵局。

“江安澤。”林西在桌子底下拉了拉江安澤的袖子,看著江安澤,很想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生氣,雖然一直到現在林西都不知道為什麽。

“你在生氣嗎?”林西問。

“沒有。”江安澤瞥了林西一眼,拿過桌上的果汁到了一杯遞給林西,果然自己在林西面前就是一個失敗者,現在低頭的是林西,可是江安澤知道,自己的內心是竊喜的。

“你們認識?”看著江安澤給林西遞果汁,何佳雯終於能夠光明正大的問了,臉上八卦的微笑也越來越濃烈,此時她好像忘記了這次吃飯的目的。

“啊。”林西有些不自然的點頭,“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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